- 二十七岁捧起的川大自考毕业证,还能焐热十七岁结冰的梦想吗?布达拉宫广场的风裹挟着转经筒的嗡鸣漫进来,指尖触到证书边缘的刹那,心脏像被一只手轻轻攥住 ——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夜晚,那个曾躲在被子里咬着牙哭的少年,是否早就等在时光尽头,等我递上这份迟来的答卷?恍惚间竟分不清手掌里蜿蜒的是证书的纹路,还是这些年踩出的路。四年时光,二十门考试,当终点真正触手可及,我反倒愣了神——当初为什么要踏上这条自考路?
- 或许是心有不甘,也或许是想哄好那个没能把学业坚持到底的自己。高中时光总在午夜梦回时刺得心脏发紧, 拿着助学金,坐在理科重点班的课桌前,既努力又上进的我,本该在学识路上走得敞亮,可少年人偏生要带着刺与自己较劲,从顶撞父母的意气用事,到高三下学期彻底逃离教室,我亲手折断了那支正在书写辉煌的笔,那些被辜负的期待,像悬在心头的冰棱,在往后的岁月里慢慢融化成酸涩的水,浸得人发沉。
- 记忆突然被拉回到 2019 年的黄昏,六月蝉鸣吵得人慌,我攥着大专毕业证走出校门时,总觉得命运的齿轮缺了一角。 看着车窗倒影里的自己 —— 那个在高三下学期选择逃离教室、亲手撕碎光明前程的少年,此刻正被现实的洪流推着,在生活的泥沼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挣。喉咙里像堵着团湿棉絮,吐不出的话全是如果… 要是当初不任性自暴自弃,结局本不至于混个大专在学校浑浑噩噩两年有余。
- 年轻的脚步难免踏错尘泥,但困住人的从不是歧路,而是不肯转弯的执念。通往内心的坦途,从来都不止铺在教室的日光里。
- 同年七月的拉萨阳光灼人,布达拉宫的金顶在云层下忽明忽暗,就像我当时看不清方向的人生,混沌又迷茫。 直到九月翻开川大自考教材,墨香混着酥油茶的气息漫上来,鼻腔突然一酸 —— 这难道不是命运藏在经筒转动声里的暗示?是神山捧来的哈达,是经幡招展时送来的箴言,是命运递来的橄榄枝,是给那个辜负了自己的少年一次救赎的机会。
- 初到拉萨的日子,高原反应与生活压力如影随形,白天在办公楼敲打着冰冷的键盘,应付琐碎的工作时,目光总会不自觉的飘向窗外的雪山,心里有个声音在喊,不该这样。夜晚蜷缩在狭小的出租屋,灯光下,键盘敲击声与翻书声交织成夜曲。高原反应带来的头痛,颈椎病发作时如电流般窜过脖颈的刺痛,都比不上心底那份执拗的不甘。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要和自己较劲,可当想起填写助学金申请表时心里的承诺和高中理科重点班的课桌,答案便不言而喻 —— 我不过是想捡起那支被自己折断的笔,在人生的稿纸上,把当年没画完的句号补成对得起自己的模样。
- 原来真正的苦从不在课堂,而是成年后,得独自咽下所有选择的重量。博客里写下的上百万字,是与过去的自己和解的絮语,更是心灵的独白,被超7万人关注,我才懂得,原来自我救赎的路上,不经意间也成了别人的灯塔,崔崇鑫这个名字已被烙印在互联网上。
- 即便人生已过了需要用学历为人生铺路的年纪,可此刻指尖抚过自考毕业证书上烫金的文字,窗外布达拉宫的风依旧呼啸。掌心的温度透过纸张传过去,像在跟十七岁的自己击掌。曾经那些耿耿于怀的遗憾,在无数个咬牙坚持的日夜后,都化作了生命中闪亮的勋章。我终于懂得,自考之路从来不是为了证明什么,而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—— 和过去那个任性的自己握手言和,也给未来的自己一份坚定的承诺,人生没有回头路,但每一步的坚持,都在为自己架起跨越山海的桥梁;轻舟已过万重山,生活的解药,从来都握在不肯向自己认输的人手里。
- 年轻的脚步难免踏错尘泥,但困住人的从不是歧路,而是不肯转弯的执念。通往内心的坦途,从来都不止铺在教室的日光里。
我想说的是啥呢,年轻时谁都可能选择错误,但请不要放弃自己,人生不止一种可能。。